茜纱窗下

【冬珠】一世安

*《大唐荣耀》李俶×沈珍珠,全文3k+

“算是给殿下留个念想,也是给适儿留个手足。”她生下升平,从此没了踪迹……



*假如沈珍珠还活着,有些靖瑶视角

*可搭配檀木浮生浅 一起恰




凤冠霞帔,万人敬仰,堂堂正正地登上后位,与他同坐,共同守着这大唐江山,共同开辟新的大唐盛世。没有她,他独守这份荣耀又有何意义?


李俶曾不止一次梦到,封后大典上,群臣们犯颜进谏,阻止沈妃登上后位。


天下人都知晓沈珍珠那所谓的丑闻,所谓的污点,却无人知晓沈珍珠心存百姓,心系大唐。


芸芸众生,难堵悠悠众口。


额间的花钿是刺目的红,没含着任何喜悦,反而蕴着点儿死亡的意味。她一步步向他走来,脸上挂着平静无波澜的笑。他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笑,以往的珍珠,那笑是真诚的,眼睛里还泛着光,不像现在,带着许多悲哀的意味,像去赴一场永别。


是永别,更是诀别。


短刀直入心脏,看不出一点犹豫和迟疑,直到李俶看到她身上比婚服更加昏红的血,晃得他发慌,随即一口鲜血也从他的胸腔喷了出来,也是那么的不经意。


“陛下,您没事吧!”


守在他床前的是独孤靖瑶,是世人认为的,他最宠爱的妃子,后位的唯一人选。


“没事,比起屠安将军那云南蛊毒可是差远了。”


“您又在取笑我了。”


还好,珍珠在他登上帝位之前就走了,还能有些平淡的岁月,不必在意他人的猜忌和指指点点。


李俶登基十年,后位也虚设了十年。他想着,珍珠早已在华山安然入寝,林致当时说过,她最多撑上个一年半载,往后再撑不下去了。


十年来,他和独孤靖瑶相敬如宾,举案齐眉。他确实自私,能做到这些只是因为这是珍珠的一个托付,加上靖瑶的一点执念,还有自己的些许愧疚,这份凑来的爱终是不太纯粹,不太真诚,也不深刻。


李俶从始至终只爱沈珍珠一人,忠贞不移,至死不渝。


他答应过皇爷爷,沈珍珠绝不会成为第二个杨贵妃,他要做一个有情有义的君主,珍珠只会成为他的左膀右臂,绝不会成为他的牵绊。他明白皇爷爷对杨贵妃的爱,只是他不一样,他不会允许外戚专权,不会允许宦官祸乱朝纲。他决定了要与珍珠携手,一起还大唐一个盛世。


在皇家不敢用情至深,更是不能。只有皇爷爷和倓儿算是他的知己,如今却也都不在了。






“珍珠,现在国家太平,百姓安居乐业,你忍心看着这后位空虚吗?要我说,你直接去找陛下说清缘由得了。”慕容林致像是又回到了以前最单纯的那个时候,什么也不思考就过了嘴。


“你总是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。我回去了,那可是欺君之罪,到时候陛下不处置我,天下人也会说我是红颜祸水,你叫他如何自处?”


“大不了让陛下也跟着我们云游四海,乐得逍遥!”


“那谁来管这国家,难不成你来管呀。”沈珍珠轻轻捏着慕容林致的鼻子嗔怪道。


其实,这是慕容林致和李倓未完成的愿望,隐于山林,或是逍遥四海,也总比待在那深宫大院好。可是李俶和李倓不一样,他是君王,胸中盛着天地,心头装着百姓,是万万不可抽身的。




升平一日日地高了,长得越发像珍珠。眉眼间装着清澈,举手投足间,一颦一笑里,都像极了她母亲。


“贵妃娘娘,再给我讲些母亲的故事吧。”


独孤靖瑶近日里总是望着升平出神,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脸,晃着若隐若现的影子,合为一个人的样子。


她总是给小公主讲珍珠在安史之乱时发生的事,讲她留在长安,与百姓共患难,是人人仰慕的大英雄。


而父皇给她将的是另一个版本,母亲是吴兴才女,虽有些娇弱但十分有智慧,陪他经历了很多难关。


所以在升平眼中,她的母亲能文能武,既可以战场杀敌,又可以在背后出谋划策,是无人能及的巾帼英雄。坊间对沈珍珠的评价也甚好,早就没了当初的风言风语。


也不知究竟是淡忘了,还是原谅了?







珍珠下的这盘棋,是将自己作赌注的,将自己的爱情深埋在过去,而得利的是天下人。


李俶身居高位,宫中险象环生,珍珠时常跟他说,“无论做什么事,冬郎要首先想想自己。”她知道,她的冬郎无论是作为皇爷爷最疼爱的太孙,还是广平王,楚王,甚至太子,都是尽心尽力的,有危险时首先想的是亲人、国家,最后才是自己。一步步走上高位,高处不胜寒,他理应先为自己打算打算。


重情重义是好也是坏,他凡事先为她着想,凡事从不服软,这便是祸患的根源。君王最忌讳的是听枕边风,不管这枕边风是好是坏,人们就认定了枕边人包藏祸心。反过来,倒觉得她为他所付出的都是理所应当的。这也恰恰是皇家的无情。


珍珠选择了退出,成全了冬郎,也成全了大唐。然而,她还有更深的一盘棋。


她没死,一切不过是戏中戏。沈珍珠同当年的韦妃一样,选择不再回去。不过是更自由些,随了长孙先生他们去云游。但也更狠下了心,不相见是一辈子,连真相也连同一起不见了天日。




每逢正月十五的晚上,合家团圆,一家人围在桌子前赏月,皇宫里也不例外。


李俶总是指着高高悬在天上的圆月,问一旁的贵妃,


“靖瑶,我看着这月亮,就总是想起高月明来。”


适儿和升平紧接着问,“父王,高月明是谁?”


“一位故人。”他总是淡淡地回答。


待到众人散去,只剩下皇上和独孤贵妃两个人。


“我多希望她没有死,像当初一样,来到我面前,我唤她珍珠,她说,您认错人了,小的高月明,只是个引路的。”


“陛下,您喝醉了,我扶您回去。”


独孤靖瑶也变了许多,不争不抢,不妒不闹,只剩一点儿孤独的温柔。不是因为陛下全部属于她了,是因为她最心爱的男人心中挤出来小小的一隅,起码是属于她的了,不过她好像也没有那么在乎了。


她当初答应了沈珍珠,要陪着他。于是她独孤靖瑶陪他征战沙场,平复了安史之乱,收复土地,安抚人民,后来又被封为了贵妃。但其实她心中明白,无论是少时夫妻还是患难夫妻,没人抵得了沈珍珠在李俶心中的位置。她只是陪着他,如此而已。





4.


人会老去,而不会老去的是一起经历过的那些岁月。


当今圣上龙体欠安,失魂失魄,像是癔症,却又无从下药。众太医束手无策,只得贴了告示,寻江湖名士。


一个四十左右年纪的人揭了告示,称自己是长孙先生的弟子,风生衣看他极像一个人,却想不起来是谁。


“陛下。”


李俶抬了抬头,昏暗的眼睛里突然有了些光亮。


“你是……安儿?”


“正是。”


“和你父亲长得真像,却不怎么像你姐姐。”


“陛下,姐姐让我把这封信交予您。”


信封边儿上有些泛黄,可横竖怎么看也不像经历了十多年光景。


“你姐姐她……?”


“姐姐她三年前过世了,她说她从没后悔过。她是迫不得已的,为了给太子和公主一个好的环境,更为了给朝中大臣和天下黎民百姓一个交代。姐姐让我有机会一定要进宫,对陛下说,她不想一辈子守着这个秘密了,她太累了,年纪越大越发现有好多话还想跟您说,内容便都在这信里了。”


“冬郎,天各一方,惟愿你一世安康。”

这是珍珠的心愿,也是夙愿。


“下一世,我们像倓儿说的一样,也做一对儿平凡夫妻。我们两个,他们两个,永远都不分开。”

这是支撑李俶存活着的希冀。




“珍珠,你记住,你一日不归,我便让这后位一日虚设。”

“我知道,冬郎,时辰不早了,别耽误了登基大典,快去吧。”


一别经年,一别两宽。





——

不要考究!

其实真实的历史是:

珍珠在洛阳的时候,李俶去救她,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带走她,后来就再也寻不到了。李俶登上帝位后,苦苦寻找了十余年(他在位十七年)还是没有找到。其间他一直虚设着后位,直到遇到了独孤靖瑶。李俶很喜欢独孤靖瑶,不过也只是封了个贵妃。其实靖瑶算是他黑暗的日子里的一束光吧,人也蛮好的。后来李适继位,也一直寻找她母亲吴兴沈氏,中间有百十号人冒充她母亲,他也没放弃,生怕真的错过了,没认出自己的母亲。沈氏和独孤靖瑶都是后来才追封的皇后,而且独孤靖瑶育有一子一女。



反正不管怎样,冬珠szd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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